【授权翻译】Mercy I implore
Tag：阿喀琉斯视角，阿喀琉斯&扎格列欧斯，阿喀琉斯x帕特罗克洛斯，男妈妈阿喀琉斯（误）
作者推特：@twin__blades
原文链接：works/27151811
阿喀琉斯没有亲眼见证王子的诞生。他只记得尼克斯从她的房间跑出来，手里抱着一个死婴，婴儿的小手从她的怀中垂下，她身后是珀耳塞福涅的抽泣声和哈迪斯心碎的表情，以及当珀耳塞福涅决定离开的时候，尼克斯的低声请求。[1]
他不记得挣扎着要救那个孩子的尼克斯在混沌领域里待了多久，但他记得当她精疲力竭地把孩子带回来时，冥王哈迪斯是如何冲过去拥抱孩子的。
那是阿喀琉斯唯一一次看到哈迪斯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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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抱抱他吗？”有一天尼克斯在聊天的时候问他。尽管为冥王圣殿服务是他的义务，阿喀琉斯还是喜欢上了这位女神。她虽然不那么平易近人，但似乎理解他。他忠心耿耿地为她服务，而她也以善意回报他。
“……我？”他轻声低语，瞥了一眼那个牙牙学语的婴儿。
“是的。你是这座大殿的一员，因此你有权这样做。此外……冥王哈迪斯正计划让你做他的导师，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我想这将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开始，不是吗，佩里德斯[2]？”
“……是的，夫人。”阿喀琉斯缓缓点头，轻轻地把他的长矛靠在墙上。
尼克斯帮他把孩子抱在怀里，与高大的阿喀琉斯相比，他太小了。阿喀琉斯小心地让那双燃烧着的小脚露在自己怀抱之外，避免他的衣服被烧着。
“你好，扎格列欧斯王子，”他轻声说，婴儿睁大了好奇的眼睛看着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卷发轻轻拉扯，然后婴儿对着他惊讶的脸笑了起来。
在走廊中回响的笑声像一束光照进他心里。
尼克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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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喀琉斯慢慢地接近小王子，他不止一次在阿喀琉斯试图喂他的时候将弄碎的食物扔过来。
他看着孩子并责备了他一番，但没有过于严厉。孩子也盯着他看，阿喀琉斯在他那双大眼睛的注视中败下阵来。
他擦掉脸上的糊状物，又挖了一勺食物。
“你想听个故事吗，小王子？”扎格列欧斯当然不能回答，但是他好奇的表情已经向阿喀琉斯表明了一切。
“好吧……听好，小扎格列欧斯，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仙女，名叫忒提斯，”他说，“她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众神为了她互相争执……直到他们听到了有关于她的预言。”
阿喀琉斯把勺子放到扎格列欧斯嘴边，看着他乖乖把东西吃掉。他露出一丝微笑，继续讲下去。“预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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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训练王子，”哈迪斯吩咐他。“我相信你，佩琉斯之子。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阿喀琉斯轻轻点头：“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哈迪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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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格列欧斯在第一次训练时就弄伤了他的膝盖，这件事本来再寻常不过了，几乎每个弗提亚的男孩都要经历，但他对此表现得不那么开心。
他动作轻柔地包扎男孩受伤的膝盖，但王子仍然在哭。阿喀琉斯叹了口气，他把衣服掀起来，露出小腿上的伤疤。
“看到这个了吗，小伙子？”
扎格列欧斯点点头。
“这是我在战斗中留下的伤疤。以这种方式受伤意味着你正在做该做的事。所以擦干眼泪，好吗？这些伤是荣誉的象征，而不是耻辱。”
扎格列欧斯吸吸鼻子，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没事。”他小声说。
阿喀琉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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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训练扎格列欧斯使用长矛时，一些景象（或者是一段记忆？）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咯戎教阿喀琉斯控制长矛时，他那如同一根绷紧的弓弦般优雅而有力的躯干。
阿喀琉斯脸向下摔在地上时，帕特罗克洛斯的笑脸。
帕特罗克洛斯。
（他从未经历过比在皮利翁生活时更快乐的日子，他想以后也不再会有了。但至少帕特罗克洛斯去了一个比预想中更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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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梦见曾经拥有的东西，不再梦见被拥抱，不再梦见那场该死的战争之前的一切以及血和帕特罗克洛斯折断的肋骨，还有——
“嗨，阿喀琉斯先生！”杜莎的问候声将他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
“你好，杜莎。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哦……我看到你一直在向下看，我、我想你也许愿意和我一起吃午饭！”她快速地吐出一串话。
阿喀琉斯对小蛇发女妖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很愿意，杜莎。”
“噢，那我们走吧！你肯定猜不到今天厨师做了什么……”
（这道菜里有洋葱。他尽量控制住自己：这不能怪杜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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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痛苦那是假的。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快就从失去挚爱的痛苦中恢复过来，尤其是这场悲剧的原因还是自己的错。（他有时候会想，尼克斯如此理解他，是不是因为她也离开了自己所珍爱的人。）但说实话，扎格列欧斯的出现改善了他的生活，尽管痛苦永远不会消失，但它会逐渐减轻。这都归功于年轻的王子。他也会想，自己是否能成为喀戎那样伟大的老师。尽管他背负的罪几辈子也赎不清，他仍然可以试一试。
当扎格列欧斯决定逃出冥界的时候，他心中百感交集。既为扎格列欧斯的成长自豪，又为别离而悲伤。毫无疑问，他肯定会想念年轻的王子。
“嘿，阿喀琉斯。”
“怎么了，小伙子？”
“你……你知道我和你以及这里的任何人都没有过节，对吧？我不是因为这个才要离开的。”
“当然了，小伙子。别担心。要说和那种情况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违背你父亲的意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所教我的一切。”
他给了男孩一个友好的笑容，并没有告诉扎格列欧斯，他为他所做的事比他想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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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福乐土里有人找你，先生，”扎格列欧斯说。如果阿喀琉斯还活着，这个消息大概会让他的心脏停跳。
“一个叫帕特罗克洛斯的人。”
噢，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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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时间和扎格列欧斯说话，因为他一心只想着至福乐土，想着帕特罗克洛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那里等他，但他知道是扎格列欧斯帮忙找回了他曾经一度失去的力量。在某些阿喀琉斯永远也不会声张的方面，王子对他的帮助远多于他对王子的帮助。王子的确成为了受到人们认可和信赖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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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罗克洛斯还没看到跑过来的人，但即使他聋了，他也能辨认出这个脚步声属于谁。
“阿喀琉斯，”他只来得及说出一个词，就被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现在他们可以把战争期间没有流的眼泪统统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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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原文是“ how Nyx had whispered ‘ Please, Philtate’ when Persephone decided to run away.”
Philtate，希腊语写作φιλτατη，意味“最亲爱的人”
[2]Peleides，意为“佩琉斯之子”，即阿喀琉斯。
